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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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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感发达[成功]:什么味道?一丝渐强,像乐曲合奏时循序渐进地加进新的乐器。

天人感应[成功]:花椒,你想起奶奶拿手的红彤彤的水煮肉片,广场旁夜幕中热气腾腾的火锅店。雪花在外面纷纷落下。你正在走近红油瓢泼的料碗,投身辛辣与苦痛的怀抱。

愚众合欢[成功]:快快醒来远离这灼热的地狱,下丘脑宝贝一定会让你尿个满床。

睁开眼睛,朦胧天花板上荡漾着惨淡的光。我侧过身子,柔软的床发出吱呀的呻吟。

五感发达[失败]:你的视线被滚烫的蒸汽包裹,窗外光的来源像谜题一样模糊。

内陆帝国[成功]:路灯,或者是月亮。但不是车灯,它的灯光太凛冽了,会轻而易举冻死温暖被窝里的你。

典谟训诰[成功]我吞下一枚铁做的月亮。

我直勾勾地与天花板对视,鼻翼贪婪地吮吸着未知来源的花椒香气。

食髓知味[成功]:真是*热辣*,像你之前品尝过的那样。

雪已经下过半个午夜,还没有停息的迹象,寂静的鹅毛落在寂静的土地上。

天人感应[成功]:太阳还未升起的清晨,背着书包的男孩在车窗上擦出一道痕迹,车外的雪从无底的黑夜中降临。

逻辑思维[失败]:为什么总是雪?你度过了一个怎样的雪夜?

回乐烽前[失败]:一层小小的薄雾笼罩在记忆里那个夜晚,它和你的未来一样迷离无踪。

虚掩的房门后传来吵闹的媒体声音。我推开门,父亲在客厅看世界杯,其中一个球队是巴西。

回乐烽前[成功]:超市外,男孩借着灯光撕开“魔法士”干脆面的包装,长驱直入取出卡片,上面画着一个叫内马尔的人——这是他认识的第一个足球明星。

愚众合欢[成功]:足球!那真是你的*启蒙运动*啊,或者说,*启蒙*运动。

我趿拉着拖鞋走过客厅,父亲熟悉我的癖好,说:“新买的花椒,在厨房。”我走进厨房,一罐喷溢着醉人香气的花椒崭新地陈列在台面上。花椒,花椒,花椒。

食髓知味[成功]:花椒,花椒,花椒。

内陆帝国[成功]:你好啊,*帅哥*。


花椒:你好,你是来找我的吗?

五感发达[失败]:她的声音窸窸窣窣,是悦耳的致人疯狂的颗粒声,是撕裂大地的鞭炮声。

回乐烽前[失败]:你见过她吗?你没见过她吗?她有没有用过粗砺柔嫩的手抚摸你的额头?她有没有用那灼热真心的目光洞察你的躯壳?

逻辑思维[失败]:这些命题注定在那个雪夜得到了回答,可惜你不记得了。

愚众合欢[失败]:令人沮丧,*兄弟*。

内陆帝国[成功]:我是,是的。那么多燃烧的时间,我们在里面跳舞。现在我又见到你了,你像一朵灰烬做的云。


花椒:对不起……我没有印象了。

通情达理[失败]:她是真的不记得了,并且为此懊悔。你真不该这么说。真不该

五感发达[失败]:窗外,无来源的灯光贯穿了花椒瓶,她云一般的身体碎成点点星光。

食髓知味[失败]:真美,真美。

内陆帝国[成功]:啊,没关系的,是我该道歉才对。嗯……那天下雪了,你记得吗?


花椒:嗯……今天下雪了,明天也要下雪,每天都在下雪,我实在记不住了……

通情达理[失败]:这也是真心话。

游弋从心[失败]:你开始痛恨雪了,白色的魔鬼,掩埋生息的恶灵。

内陆帝国[成功]:雪不大,我还骑着车——看,就是那辆,客厅角落的,电动滑板,真是英姿飒爽——天有点黑,我打开照明灯,雪白的流明荡漾在你身上。

天人感应[失败]:道路旁,树冠倾倒,像是温暖的屏障。骑车的男孩看不清雪花覆盖的天空,只好看路。

五感发达[失败]:窗外的灯光摇曳了一瞬——抑或是她的身影摇摆了一瞬。她还是花椒的样子,但你知道她不再是花椒了。

典谟训诰[成功]牵挂最多人的幽灵,她仍将和我在一起。

平心定气[失败]:别哭,兄弟。大家都难受,权当她凭空不见了,改嫁了,被洪水淹死了,被火车碾死了,被雪埋葬了,消弭在你奔涌的脑海中了。可就是别当她继续存在了,这感觉已经变味了。好吧,你肯定不信。


耶哥蕊特:我好像有点印象了。

愚众合欢[成功]:一次史无前例的大胜利!斯巴拉西!再接再厉,你们马上就抵达最最深沉的那个夜晚了。

平心定气[失败]:我劝你别去,为你好,兄弟。

五感发达[成功]:她的红发飘出瓶子,像一根温暖柔顺的……绒毛,抚平着你焦躁的痛苦的却麻木的心灵。像掌管火焰之神无数珍宝收藏中漫不经心的一抹馈赠。

逻辑思维[失败]:你是想说绞索,对吧?

回乐烽前[失败]:但是心底深处有些东西是无法安稳下来的。

游弋从心[成功]:你的迷茫,他们如影随形。

典谟训诰[成功]亲爱的,你的心在哪里?

内陆帝国[成功]:我迷路了,都怪我残疾的方向感。前面的路上结满了冰,看起来像一块巨大的镜子。你就在冰面上行走,像掌控冰雪的女神。


耶哥蕊特:一个美丽的夜晚,不是吗?

游弋从心[成功]:更加美丽的你。

食髓知味[成功]:更加*更加*美丽的你。

平心定气[失败]:你个byd没看出来她的表情有点变化吗?

五感发达[失败]:而你个byd没看见*五感发达[失败]*吗?


耶哥蕊特:我就要想起来了,这时候你下车,走向了我,对吧?

内陆帝国[成功]:是的,是的,没错。我停车,但是没舍得关掉亮闪闪的车灯——你在灯光里美妙极了。我快步跟上你的步伐,很奇怪,地上的冰面亮晶晶的,却没有想象中那么滑,只是让我慌乱急促的脚步被迫放慢。因此赶上你时我也没有气喘吁吁。我只是问你:你可以和我跳一支舞吗?你明白的,这冰面真是个天生的舞台。


耶哥蕊特:……

内陆帝国[成功]:你点头了,你模糊的笑容被尖锐地镌刻在我记忆的最底部。

平心定气[失败]:你敢说记忆最深处是这个?

回乐烽前[失败]:还真是。

游弋从心[成功]:*不得不*是。

内陆帝国[成功]:我们保持着距离相拥,头上是雾霭,脚下是雾霭的平面镜成像。我的脚步无师自通,而你熟稔地引领我盘旋。灯光将我们摇曳的影子刻入冰面与大地,刻入这尊有着近百亿年历史的古老星球中。

典谟训诰[成功]我来自多米力高威威维利星!

内陆帝国[成功]:我们大声谈笑,路过的风也为咱俩的欢乐驻足。你说红色象征热情奔放与速度,我说我最爱吃纳宝帝的芝士奶酪味威化饼干,你说诗经里的风雅颂美得难以言喻,我说参变分离是解决导数不等式证明的不二法门。

内陆帝国[成功]:我们谈论我的童年和你的童年,谈论席卷整个北部的寒潮,谈论你异国的口音,谈论身畔流连的口琴声,谈论你绿色瞳孔中夹杂的一抹蓝,谈论贸易逆差导致通货膨胀,谈论被土地噎死的农民,谈论自愿调低薪金的工人,谈论一个疯狂的却被付诸于行动的想法,谈论爱,谈论死亡,谈论双手合十满心祈祷的可怜人,谈论染色完却忘记漂洗的临时装片,谈论一架越走越窄的独木桥,谈论一面有不少星星的旗帜,谈论我写过的每一篇文章,谈论笼罩在人们心头的无法驱散的雾霾,谈论永不回返的太阳的背影,谈论一片白茫茫的无垠。

典谟训诰[成功]*现实的荒原*


德洛莉丝•黛:那么,你都明白了吗?

愚众合欢[成功]:是的,女王陛下。没人比我更明白。

典谟训诰[成功]:Too young,too simple,sometimes naive.

五感发达[成功]:等等,花椒味去哪了?

食髓知味[成功]:先把花椒放一放,专心听*她*说。


德洛莉丝•黛:你唯一知道的是:你一无所知。

游弋从心[失败]:一次*诽谤*。

五感发达[成功]:她言辞犀利,眼神纯粹而怜悯,像是一筐沙砾与石子。

天人感应[成功]:一幕幕简短的片段,细小的信息洪流,涌入你的脑海。

天人感应[成功]:烈日悬挂的上午,咬着毛巾的男人腾不出手擦汗,用钢锯锯下自己的右腿时,他的身上同时萦绕着庄稼与无奈的气息。

通情达理[成功]:比他肩上的重担更易承受的苦难。

天人感应[成功]:富丽堂皇的办公室内,格格不入的小伙子身穿沾满灰尘的工服,捏着血迹干涸的断指摇晃地站着,不知所措。面前的人没有看他,不耐烦地挥了挥手。他身后,金光四射的匾额露出了伟大的笑容。

天人感应[成功]:密闭楼层的光亮在夜间格外迷人。热情的野火将所有人的骨骼全然液化,留下一摊没人能看懂的黑色渣土。

游弋从心[成功]:再见。

天人感应[成功]:仪态规整风度翩翩的发言人宣布裁员的消息。瘦削的赤膊男人攥着母亲的医药费账单,在寒风里缩了缩脖子,抽了口烟。北方,工地后方盘踞的停止施工的大楼横亘在所有人的脑袋里。

天人感应[成功]:晚间八点,学生们塞满学校,如同肉馅包进饺子皮。后桌小心翼翼地窥探老师的动向,把握时机拿出手机搜索题目。前桌与同桌谈论着没有意义的玩笑,前仰后合,引来纪律委员疯狂的侧目。

通情达理[成功]:大家都在自己的迷茫或清醒中享乐。

游弋从心[成功]:而你在现实的灰烬中竭力寻觅完整的现实答案。

愚众合欢[成功]:加油!

内陆帝国[成功]:你带上耳机,封存全部五官,缩成一团,作无奈的茧自缚。眼前的电视打开了,上面闪动着……


德洛莉丝•黛:我的身影。

游弋从心[成功]:你究竟是什么?


德洛莉丝•黛:一个幽灵。

典谟训诰[成功]:一个*什么*的幽灵?

十月八日,寒露。在那片雪白车灯中,我看见你的身体,单薄而绵密,像一片打湿的餐巾。你像四维世界的造物,长,宽,高,时间,迷茫在时间尺度上纵横蔓延,贯穿你短暂的一生。走一步看一步,你终于莅临了这命中注定的分岔路口。

回乐烽前[成功]:昏暗的病房里,气若游丝的老人微阖双目,眼泪穿梭着皱纹的千沟万壑。他念叨着:“你们怎么办,只有天知道。”

典谟训诰[成功]只道时间是疗伤的良药,谁料如今成害病的粕糟?

1.投身她浩渺的怀抱。

2.踏上滑板车,冲破她空空如也的躯壳。

2022年12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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